吸尘器

这个人很神秘

【切晴】眼角

·师生

·有些纯情

·OOC

  他老师叫他的时候,他正盯着那一双眼角发呆。

  他盯着的那眼角不是他自己班主任的,而是坐在班主任旁边的那个,隔壁的国语教师。文学系出身的教师都是在书里泡大的人,气质出尘的好似野鹤闲云,可是鬼切觉得这种形容不恰当,至少不能放在他盯着的男人身上。

  男人一头霜雪似的半长白发,在阳光下渡一层金。应当是嫌光刺眼,他把眼眯起来,于是眼角钩子似的挑起,出了几分妖异的味道。

  “我说的话,你听进去没有?”

  他班主任问他,语气中隐隐透出不耐。鬼切实在受不了这种蚊子般的叨叨,把眼珠转回来:“老师,我说过很多遍了,我没有打架,没有欺凌同学。”

  “你好好看看这些举报纸条,哪个与你无关?证据已经摆在这里了,承认对于你来说很难吗?鬼切,你已经不止一次这样了,你……”

  “老师,”少年的声音不急不缓,掷地有声,“正当防御也能算欺凌么,在把我拉过来之前,您怎么不去问问他们。”

  班主任发出似乎是肝要爆炸的气音,身边是鬼切的声音,“……难道学校没有监控吗。”

  班主任扬起手,似乎是想给眼前的学生一个耳光,可是鬼切的眼神那么深,冷冷的,野兽一般盯着他,仿佛他马上就会露出獠牙。班主任一惊,可他意识到鬼切只是仅仅站在那里,什么也没做。

  这只手终究拍落在无辜的办公桌上,他对着这个班上成绩顶尖的学生怒吼:“理由!理由!你是只会找理由吗?!”

  这声好比惊雷,办公室里的人都昂起头来,惊讶了一瞬。

  在这种寂静里,大男孩感到脸上有丝丝的痒意。心下一动,他悄悄地用余光去瞄——那双漂亮得妖异的眼角的主人支棱起雪白的脖颈,看过来了。

  刹那间所有的吵嘈和喧嚣都被过滤,空气中的尘埃凝固,变成碎屑,点几点在男人的眸子里。男人眉眼细长,有水在他的眸子里荡开。这样的一双眼睛,静谧的只有一些河流或湖泊才能比拟。鬼切想,是密西西比,还是瓦尔登?

  但这湖水或者河流并没有在他的身上停留,男人薄唇开阖:“山本,又教训人呢。”

  停止的时光又重新恢复了流动。他班主任苦笑着说,是啊,学生不听话。

  听到这句鬼切漫不经心地低下头,手指轻轻蹂躏起自己的衣角。他不怕他面前的人如何说,也不在意周边的人怎么看怎么做,他只是遗憾没能早点认识眼角的主人,湖泊里的魔术师。

  “这孩子,特殊情况吧。”男人说,“老抓着不放也没意思。我见他来过好多次。”

  “可是……”

  “这样吧,我可以调监控看看。如果是正当防御的话,你应该向他道歉,山本。对啦,你最近桌上的红酒好像又多了几瓶呢。”男人的声音很温和,但是鬼切听到了隐在他话里的威慑,是猛兽微微展现自己锋利的爪牙,跟对方说,你别惹我,有本事试试。

  他班主任的脸色有些难看,嘴里嘟囔了几句科组长了不起吗怎么怎么,胡乱挥了几下手,叫他快滚。

  鬼切毫不犹豫的抬脚就滚,路过那张办公桌是,一只纤长素白的手拦截他的视野,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,似乎是安慰。

  大男孩有些愕然地抬起头,对上一双微笑着的眼睛。他上挑的眼睛是勾起的针,狠狠地扎了鬼切一下。

  接下来他什么都听不见了,好像只能看到男人的笑和他蝶翼般抖动的眼睫。他看着办公桌上别着的铭牌,傻了一般的开口:“……安倍先生。”

  说完,他红了耳尖,落荒而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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